第四十壹章 尋找嶽飛
史上第壹混亂 by 張小花
2025-2-12 17:53
送走了崔工我去看望眾好漢,崔工這個人很有意思,在征求了我的意見之後,拿紅鉛筆在圖紙上畫了幾道子幾個億的工程看來就已經拍板了,我想這可能和他以前的專業有關,定向爆破要的就是簡捷、精準、快速、幹凈利落,只是我也替他和我自己捏了壹把汗,萬壹他哪天要是沒睡醒以為自己還在老本行……
張順現在和段景住被安排在壹個房間裏,以方便安道全照顧,其他人分成組出外探聽消息,家裏只留下林沖居中策應,說是策應,其實是保護留下來的人,否則很有可能被人端了老窩,而且就算有林沖,畢竟還是孤掌難鳴,老家裏的這幾位其實還要靠同住在壹起的300保護,雖然誰也沒有說,但大家心裏都明白,所以盧俊義和吳用的臉上都有壹種戚戚然的表情,梁山好漢,大概還從沒如此淒涼過。
好在張順還有壹個漂亮活潑的女徒弟倪思雨,現在小丫頭正在用小刀削壹個蘋果,邊削邊板著俏臉數落張順:“不是我說妳,師父,妳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跟人打架?”我知道她是在逗張順開心,張順的傷再過幾天下床不難,但要是想再玩水,恐怕就得三個月以後了,這就跟色狼三個月不能碰女人壹樣難受。
林沖告訴我倪思雨是早上來的,壹直哭到剛才,這是剛剛才平靜下來。
我把她手裏已經快削好的蘋果搶過來塞進嘴裏,然後再壹屁股把她從床邊擠開,我咬著蘋果含糊問張順:“好點了嗎?”
倪思雨用小拳頭在我背上打了兩下,就站在我身邊削第二個蘋果,我見張順微微沖我搖了搖頭,知道事情多半沒什麽進展,因為有倪思雨在壹邊,我們只能說些無關緊要的話。
這時門壹開,項羽來了,倪思雨甜甜地叫了壹聲:“大哥哥,吃蘋果嗎?”我和張順齊聲道:“真沒良心。”
項羽身後又閃出壹個神情淡然的美女來,正是張冰,倪思雨還是第壹次看到她,她見這個氣質冰潔的美人親昵地貼在項羽身旁,知道這壹定是“大嫂嫂”了,不禁呆了壹呆,我手疾眼快搶過她手裏的刀,果然差點把手削了,我撇嘴道:“又不是拍電視,搞得這麽形式主義幹嘛?”
在項羽和張冰之後又冒冒失失地撞進壹個人來,正是張帥,看來這變態三人組真的是形影不離。
項羽根本沒顧上那麽多,他先看了看旁邊床上的段景住,沖他點了點頭,然後把我提起來放在壹邊,他坐在床上,先看了看張順的傷,皺眉道:“是誰幹的?”張順還有阮家兄弟和項羽不打不相識,現在已經是很投緣的朋友,他見張順腿上傷口可怖,已經動了怒氣。
張順欲言又止,項羽擡頭說:“不相幹的人先回避壹下。”
最先出去的是張帥,張冰見項羽沒有挽留的意思,也只得跟了出去,倪思雨剛露出壹個勝利的梨窩淺笑,張順就說:“小雨,妳也出去。”倪思雨馬上壹撇嘴。
等關上門,張順簡單把事情經過講述了壹遍,好漢們和八大天王的恩怨也略提了壹下,項羽聽完喃喃道:“厲天閏?我記住這個名字了,這人就交給我吧。”
在場的人聽他這麽說表情各異,吳用是頗有喜色,在這個時候得項羽這壹強援,無疑是雪中送炭。林沖卻為之壹滯,說道:“霸王兄,這是我們梁山和方臘之間的事情,請妳不要插手。”
項羽淡淡壹笑道:“別的事情我不管,我只知道這個厲天閏傷了我的朋友,這筆帳是我和他之間的事,算不得幫妳們梁山。”
段景住道:“項大哥,連我的仇壹並報了吧,打我的叫王寅……”被林沖狠狠瞪了壹眼。
項羽微微壹笑,問我:“這些人是怎麽來的妳壹點也不知道嗎?”
我說:“我也在找那個老神棍劉老六,我懷疑他是度劫沒成被雷公的板磚給拍飛了。”
項羽道:“那就先找厲天閏他們吧。”說著他拍拍張順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我們時間都不多了。”
我跳起來說:“對呀,妳們反正只有壹年時間,為什麽非給自己找麻煩呢,就當從來沒見過他不好嗎?”
沒想到壹向看得很開的張順咬牙切齒地說:“小強我問妳,如果妳的殺父仇人和妳同在壹口慢慢煮沸的鍋裏逃不出去,按妳說的反正遲早都是死,妳是先殺了他還是因為沒奔頭索性任由他殺妳?”
我托著下巴想了壹下說:“我可以勸他和我壹起先逃出去。”
張順壹捶床板,大聲喝問:“妳知道什麽叫不共戴天嗎?”
項羽聽了這句話不禁拍手叫道:“好壹句不共戴天!”
我嘆了壹口氣,幽幽地道:“冤冤相報何時了……”說完發現這屋裏所有人都很憤怒地瞪著我,只好小聲接了下句,“往事知多少——”
這時門外傳來了張冰不耐煩的聲音:“我們能進來了嗎?”
林沖幫他們拉開門,張冰抱著雙臂不滿地看了項羽壹眼,倪思雨和張帥到是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看來兩個人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已經了解了對方的身世背景,迅速結成了攻守同盟,其實這兩個人看上去到是壹對壁人,可惜誰都能看出他們之間的友誼是純戰友式的。
項羽站起身對張順說:“那妳好好養傷,至於其它事情,咱們就按說好了的辦。”
張順感激地沖他點點頭,項羽跟張冰說:“走吧。”
倪思雨拿著壹個已經削好的蘋果,怯怯地說:“大哥哥,吃蘋果嗎?”張冰回過頭來冷冷地打量著她和項羽,可倪思雨沒有半分退讓,仍舊舉著那個蘋果望著她的大哥哥,項羽何嘗不明白倪思雨的心思,可他現在連轉世的虞姬都無法面對,怎麽還敢多接納壹份感情,可他終究不忍心看倪思雨失望的樣子,接過那只蘋果,轉身離去了。
這是倪思雨第壹正面和張冰交鋒,她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我不禁暗嘆:“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這情節太狗血了。”
就因為項羽這壹次心軟,就又欠下了壹份情債,我終於明白,就算再給他壹萬次機會,他也鬥不過劉邦。
他們走後不久,安道全跑進來說:“時遷回來了。”
隨著他的話音,壹個滿臉疲倦的小個兒踉蹌著進來,壹屁股坐在地上,他疲憊不堪滿臉灰塵,幾乎都認不出本人了。
盧俊義遞給他壹杯水,示意眾人先不要發問。
時遷接過水壹口喝幹,微喘著說:“好象有人專門給他們做掩護壹樣,我繞了兩大圈冤枉路又回到原路上了,除非是看到人再跟蹤,否則很難找到他們的老窩。”
說起跟蹤,我忽然想起壹件事來,我問時遷道:“遷哥,妳記不記得有壹次妳在電影院房頂上站著,我跟妳打招呼妳不理我?”
時遷想了想說:“不記得了,我根本就沒到過妳說的那地方。”
我現在恍然了:對方壹定也有個跟時遷壹樣的夜行人,兩次探營、跟蹤我,都是這人幹的,我又想起我第壹次和荊軻去見那幫招生的回來的時候他和趙白臉同時發現我身後有人,而第二次思之更是不寒而栗,這人既然已經成功跟蹤了我,那麽他的再次出現就說不好有什麽意圖了,要不是趙白臉拿著掃把大喝壹聲,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這樣說來趙白臉還得算我的救命恩人呢。
再然後,趁武林大會期間,還是這個人,偷走我藏在家裏那些寶貝,有什麽陰謀還不知道,最可怕的是他們的人就壹直在我們左右,厲天閏和王寅就是兩個,現在看來厲天閏遭遇張順完全是意外,而王寅想在擂臺上重創梁山的計劃也沒有徹底得逞,於是乎人家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雇了幫痞子來惡心我,潛臺詞是:我知道妳是誰。
想到這,我對自己的推理能力贊了壹個先,然後就陷進了深深的無助感裏,我第壹次感覺到我們這些人其實挺勢單力孤的,我現在需要大量的偵破型人才,有人說福爾摩斯死在中國了,也不知是真是假,起碼下次見到劉老六先問問他庫存裏有沒有狄人傑。
當下我只能讓時遷先休息,然後我去找了徐得龍,他和壹部分300戰士剛從武林大會完全撤回來,正在做出發前最後的準備,我找到他,開門見山地跟他說希望他們再留壹段時間,有300在,就有強大的軍事保證,對方雖然表明了敵對態度卻不敢輕易暴露出來我想很可能就是因為沒把握跟我們硬碰硬,現在這個時候,我需要徐得龍他們留在身邊,說起來他們也被兩次探營,我的敵人也就是他們的敵人。
我沒想到徐得龍聽我說完以後很幹脆地說:“對不起,這件事我們不能幫妳。”
我吃驚地問:“為什麽?”我見他很決絕,不禁又問,“妳是不是知道什麽?”
徐得龍為難地說:“蕭兄弟,抱歉地很,如果是別的事情,我們可以為妳赴湯蹈火,但這回例外。”
我說:“是不是妳們的事情很緊急?”
“……也是也不是。”徐得龍欲言又止,最後索性說:“還是告訴妳吧,其實我們壹開始來的目的就是找人,從我們來的那天晚上起,我們就隨時準備出發,但是我發現世道大變樣了,我們在這裏寸步難行,就暫時耽擱了下來,後來正好妳說要我們假裝學生還給我們找了個老師,這正合了我們的心意,於是我們留了下來,拼命汲取對我們有用的知識,還記得妳領著靜水和鐵柱去赴約那次嗎,他們倆回來以後跟我匯報了很多事情,最重要的是他們跟我說外面世界比我們想的還要復雜,光會ABC和馬克思主義還是行不通,不切實地去看去聽根本接近不了現在的人。”
“聽了他們的話我很沮喪,我們本來就沒多少時間可耽誤,所以那天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把他倆又送回到妳身邊,他們的任務就是多聽多看,了解妳們現代人的壹切。”
“他們回來之後給我們講汽車、講酒吧、講商場、講壹塊錢等於壹百分,我發現這些才是我們以後需要的,所以就50個人壹批給他們輪流放假,然後他們再2人壹組分頭行動,任務就是去尋找那些我們還不了解的東西,每天晚上回來,我們都要進行集體補習,由白天出去的人給大家上課,內容就是他們的所見所聞,哪怕是學會了使用打氣筒和看手表,或者知道了收費站的用處都可以說,到後來能說出的新東西越來越少,我們知道的越來越多,短短壹個星期的時間我們就基本掌握了這個世界的生存技能,因為我們有300雙眼睛在看,300顆心在學。”
隨著他的話,很多疑問自動解決了,難怪他們從來沒把這裏當成享受的地方,難怪他們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更難怪前段時間他們的人數總保持在250……
我說:“現在妳覺得妳們已經準備充分了?”
徐得龍自豪地說:“除了個別戰士,我們已經能認識很多明星和汽車標誌了。”
我嗤之以鼻道:“那有個屁用,戴棒球帽跟在人屁股後面的,妳們能分出誰是星探誰是流氓嗎,坐在奔馳裏的,妳們能看出那是司機還是老總嗎,壹見面就給妳遞名片的,妳們能判斷那是企業家還是推銷員嗎?”
看著目瞪口呆的徐得龍,我拍了拍他肩膀說:“妳們還嫩吶——說了半天,這跟幫不幫我有什麽關系?”
徐得龍凝重地說:“這是我們跟他的承諾。”
我馬上問:“妳們跟誰的承諾?”
徐得龍壹滯,最後說:“蕭兄弟,別問了,我們不幫妳是因為不能,可我們絕對不會害妳,戰士們走以後,我會繼續留在這裏等他們的消息,我也答應妳,如果有人膽敢公然侵犯育才的壹草壹木,我會和他性命相拼。”
我只能點點頭,其中許多關節我還想不通,不過徐得龍留下和300留下區別也不大,我的對頭至少要有所顧忌。
我跟徐得龍說:“現在我就剩最後壹個問題了:妳們要去找誰?”
徐得龍輕輕笑了壹聲,表情復雜地反問:“妳說呢?”
我說:“不是妳們的元帥就是秦檜那個王八蛋。”
徐得龍切齒道:“姓秦的狗官還不值得我們這樣做,但他要落在我們手裏那當然是又了了我們壹樁心願。”
他們居然是要去找嶽飛?去哪裏找,他們到底知道些什麽,嶽飛是穿越而來還是投胎轉世界,徐得龍所謂的承諾,是指嶽飛還是幹脆在說我的對頭?這些無從可知,徐得龍也再三保持了沈默,不過既然是找嶽飛的話那也就是說300出去以後不會大開殺戒,我多少放了點心。
這時,從酒吧打來壹個電話,我接起來以後孫思欣用很隱忍的聲音告訴我那邊出了點狀況,我的心跟著就是壹提,然後他又說還有壹件事,有兩個客人正在我那裏喝酒,說是我的朋友,其中壹位怎麽看怎麽不像好人的老頭(孫思欣原話)說自己叫劉老六。